領袖,是怎樣練成的?

系出寒門學藝專 風雷驚怖此生捐 清規戒律何營役 未若學宮試鑽研
九十五條細篡編 狂僧斗膽詰蒼天 榜書高貼中門處 範鑄青銅教義存
僧尼結合事空前 百里姻緣一線牽 院校通情排眾議 細鑴銀杯慶月圓
口若懸河大道宣 行文通俗妙章篇 我今獨詫庭爭事 四百餘年首領全

我的案頭角落近窗處,放置著這幅裝裱了的書法,是昔日事奉教會一位弟兄何孟澈醫生,於我講道時詩興忽泛,即席揮筆,就在手中崇拜程序表的空白處寫成,之後他再親自揮毫,裝裱後送贈給我。當時對何醫生認識不深,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曾在歐洲多國研習醫術,回港後在教學醫院行醫講學。他雖然外表年輕,但原來國學修養造詣精湛,想不到對神學也素有研究。這首七言詩的內容,正是我當天講道論到改教神學家馬丁路德的改教軼事。我每逢工作至頭昏腦脹或是心感納悶的時候,總不期然地望向窗外,遙望廣闊藍天,當然也望到這首七言詩。我當然不希望在診所或病床上與何醫生相遇,但我的心靈有時也會與他所贈的七言詩相遇,醫治我內心的傷口,在迷失中進行心靈的治療。

明年是宗教改革的500周年,是紀念馬丁路德在1517年10月31日,在德國羅滕堡教堂門外張貼針對教會的九十五條諍言後,所掀起的宗教改革浪潮。路德在改革初期曾經歷了一段漫長的靈性低潮。他是神學的專家,也是修會的修士,對當時的教會問題深切了解。七言詩中的「九十五條細篡編,狂僧斗膽詰蒼天!榜書高貼中門處,範鑄青銅教義存。」正是講述路德撰寫九十五條的勇毅情懷。他批評教會出售贖罪券,是欺騙群眾的歛財技倆。路德當時直接指出教皇和教會的不是和墮落,後世教會歷史學者因此認為路德的九十五條是宗教改革開始的里程碑。

教皇的權柄是怎樣練成的?耶穌曾祝福彼得說:「西門.巴.約拿,你是有福的!……我還要告訴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陰間的權柄不能勝過他。我要把天國的鑰匙給你……」(馬太福音16章17至19節)這段是彼得被後世教會封為第一任教皇的根據。教皇會犯錯嗎?馬丁路德時代的教會認為不會。當時教皇曾發諭令,限路德在六十天内要改變立場並悔改。路德不從,反公開燒毀了教皇諭令,最後被教會開除教籍,定性為異端份子。

教會為了絕對的控制,創作出不會犯錯的教皇。真有不會犯錯的教皇嗎?近日讀到孫寶玲牧師的《義道-馬太福音品讀》其中一篇名為〈一念天堂〉的文章,論到被封為教皇的彼得,也有機會成為撒但的代言人,文中有這樣一段文字:「信仰群體馬首是瞻的領袖,也就是一個會下墜的人……忘記馬太敍述的叮嚀,下墜的就不單是個人,而是整個群體了。」(頁178)這段說話對我猶如暮鼓晨鐘--一人問題,卻可禍延整個群體!

基督新教信仰雖然沒有教皇,但教皇的魅影在領袖中卻是如影隨形,自己作為傳道牧者,教會領袖,要在教會的歷史中常引以為鑑,即使不是教會領袖,也應避免重複歷史的不幸,令自己跌到,令群體下墜。